曾几何时,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搏击长空的海鸥。好能够持脱出错综交错的人际网;好能够甩开懦弱地紧紧追随;好能够游出烦恼的海洋。
打从记事起,飞的渴望如空气般围绕着我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渴望像慢性药物在我的血液里循环,后又侵入到我的灵魂了。我常有种莫名的恐惧:恐惧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;恐惧下一分我不再属于我;恐惧下一秒忧郁将我吞噬。我知道药物在起作用了。任凭我如何歇斯底里地去控制也无济于事,反而愈见有效了。无奈!我选择去逃亡。
春天是个可爱的季节,很容易唤醒沉睡的事物。带着风筝、伴着春风、沫着春光扑进久违的大自然怀抱。调皮的甘露钻进衣领里,冰冰凉似一副兴奋剂冲昏了脑瓜。手中的风筝被放肆地甩向空中,躯体不由地如风筝飘扬在星星点点的草地上狂舞。飞!飞!飞!飞到了高空,飞离了地球,飞出了宇宙,我飞了。“咝——”随着断线的声响我跌入世界黑洞,烦愁立刻将我团团围住。
可怜的风筝啊,你咋地飘飘欲坠而不飞?你咋地非得依恋地下的线筒?你咋地那么迷茫找不到方向?挣扎、挣扎……许久、许久……无奈啊!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一头栽进泥沼里。忽然天昏地暗,一股凄凉从脚底直冲后脑壳,搞得我瑟瑟发抖,呆呆地立在苍茫的天地之中。
一阵夹着细雨的风如一匹粗犷的小马迎面扑来撞开我封闭的心门,思维刹时高速运动。风筝喔,你再会飞也甩不开线的牵引;海鸥喔,你再勇猛还是逃不出天空的怀抱;我想飞喔,则少不了真情和勇敢做翅膀。
我想飞,像风筝那般恋着线筒,像海鸥那般勇猛,还要带责任、真情、烦愁当行囊。
我要飞,往高的地方飞,飞向梦的彼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