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 现实  斗村野外

 

（回叙完）

潘博思：一切都变成历史啦！好在我们还活着一条命！

李老头和潘博思走到了山脚下的洞口。

从洞口向里望去，黑咕隆咚，有几分阴森感。

李老头进洞，潘博思随进。

一片漆黑，阴森可怕。他们绕过一块大石头之后，进入一个很宽敞的“房子”，房子顶上有天窗，阳光从天窗射下来，整个山洞烟雾缭绕。到处是各种水岩石，千奇百怪，有游龙，有飞凤，还有舞狮子，伏虎……他们向洞内的深处摸过去。

潘博思（好奇地）：看，这里面有烧火的痕迹！

李老头：这是长发军住过留下的痕迹。长发军就是太平军，石达开南下广西，经过这里，有一部分被清朝军队拦截打败了，就躲在这个偏僻的山洞，暗暗招兵买马，制造枪炮，准备东山再起，不料被叛徒出卖，一大批清军把他们围得严严实实，把洞口塞好，用烟火把他们熏死。（指着天窗）这是幸免一死的长发军凿通的，他们从天窗逃逸了。因为这里死过人，没有人敢进来，所以那天晚上我才决定把稿子藏在里面。

特写：一群野鸟惊叫着冲向镜头，碰落石块的响声划破洞内的寂静，动人心魄。

李老头和潘博思望着飞走的鸟群。

李老头：就在那鸟窝附近！

两人再走一小段路。李老头在黑处拉出一枚封好的金坛，提到亮处，取出一捆用油纸包好的东西，兴奋地打开，用略微颤抖的手取出壮文稿。

特写：完好无损的壮文稿子。

潘博思（翻一本，惊喜地）：啊！这是卡娜写的！

潘博思（翻另外一本，惊喜地）啊！这是雪莲抄写的！这些稿子，凝聚着我十几年的心血，卡娜和雪莲也滴过许多汗！

潘博思流下喜泪的面孔。

潘博思像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那样抱着壮文稿端详着，陶醉着。

潘博思（自言自语地）：到国外去吧！在那里，卡娜会使你们更加光彩夺目！我可以用这些文稿向她的研究生详细介绍壮族多种多样的文化，风俗习惯，让壮族这个古老的民族在世界文化史上有她应有的地位！这是我一辈子想做的事业啊！（淡退）

 

21. 现实  潘博思家

 

潘博思在办公桌上提笔写信。

潘博思兴奋不已的表情。

特写：一只手把一封信投进邮筒。

 

22. 现实 国外 卡娜屋内

 

卡娜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托着下巴，露出忧郁的表情。

卡娜起身，搓着手，在屋内徘徊。

卡娜的母亲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一封信。母亲：叫你茶饭不思的!看，中国来信，准是潘先生写的！

卡娜（惊喜地）：啊！妈妈！妈妈！

卡娜接过信快速拆开，取出信来，认真地看起来，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。

画外音（潘博思）：卡娜，你好，收到你的信，非常高兴。许多年来，我一直坚持研究壮族文化，从不间断，写成《中国壮族文化发展简史》、《壮语词汇》两本书稿。卡娜，我这一世人是研究壮文和壮族文化的，我答应你的邀请，去给你的研究生讲学半年，希望你尽快帮我办好各种手续。另外顺便告诉你，我已经成家，有了一个快要上学读书的小孩。

祝你愉快，幸福！

你当年的老师: 博思      

    五月十三日

 

卡娜：啊，我将要做我想做的一切！妈妈！

卡娜（拿起电话筒打电话）：外交部吗？我是卡娜，中国方面已经来信，潘博思已经答应来我国讲学，请按上次我提供的材料办理有关手续吧！

 

23. 现实  卡娜家中

 

日历叠翻过半个多月。树叶飘落纷飞。

卡娜办公室。卡娜守在电话机旁，托着下巴不安地长叹一气。

画外音（女声）：卡娜，下班了，有好消息吗？

卡娜（无奈地）：前几天外交部已经第三次安慰我，要我耐心等待。上帝啊，半个多月又这样过去啦！

卡娜有气无力地提起公文包，走到门口。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，卡娜急忙回去拿起话筒来听，露出惊喜的表情。

电话声：社会科学院吗？中国有关方面通知了，潘博思到我国讲学的事，还要等些时候才能答复。对不起，请耐心等待吧！

卡娜（散架一般地坐到沙发上）：噢——我的上帝！中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呢？

 

24. 现实  潘博思家  斗村大榕树下

 

日历叠翻。

装满烟头的烟缸。

潘博思把一个烟头掐灭在烟缸内。发呆的神态。

潘博思把文稿一本一本地捡出验看，又一本一本集中起来。抚摸着文稿沉思，放好，叹气。

日历叠翻过一个月。

画外音：一个多月来，潘博思的情绪十分低落，整天沉脸皱眉，不声不响，遇到老人也不打招呼，有些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，都怪他贵人眼角高，将要出国讲学，就看不起村里人了。听到埋怨他的话，他只冷笑而不作半句解释。

潘博思（烦闷地）向大榕树走去，没精打采，懒洋洋，软绵绵的样子。

大榕树下。一群人议论纷纷。

多嘴猴子：各位兄弟姐妹，别吵，别吵！卜造字马上就要到了，到时问问他，什么时候出国讲学啊？为什么老是不动身？

大懒虫（不耐烦地大叫）：知道了，知道了，用不着你这个多嘴猴子来指点我老人家！（做呵欠状）

风流寡妇（向多嘴猴子）：你知道吗？你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要钱用你都不知道，要不然你怎么一包八分钱的烟都抽不上呢！

大家哄堂大笑。

潘博思走近了。大家抢着要围观潘博思，表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和表情。

多嘴猴子：卜造字，你什么时候坐飞机出国讲课呀？

风流寡妇（站起，带着讽刺，漫不经心地）：卜造字，你怎么还呆在家里呢，迟迟不出国呢？那漂亮的外国女人一定等得不耐烦了！

大懒虫（丢掉烟头拼命往前挤）：卜造字，你这金凤凰不飞，恐怕要变成大乌鸦呢！

大家都喊着要让“卜造字”搭话。大榕树下乱哄哄嘈杂杂的。

潘博思突然表现出检阅的姿态，不慌不忙。

潘博思：多谢大家的关心！

潘博思说完话，从容地甩下他们，高傲地离去。

众人面面相觑，有点头的，有佩服的，有奇怪的，也有骂他的，表现出各种不同的态度和表情。

大懒虫（不服气而抱怨地）：哼，“卜造字”这老头也太过分了，懂得几个壮文就神气十足，到什么国外去讲学有什么了不起！

兰老头：能到国外讲学就是了不起，你这个大懒虫在家连老婆都管不了，真出丑！

兰老头这话又让大家嘈起来。

风流寡妇（蔑视地）：人家国外那个漂亮姑娘怎么看得上这个土里土气的人啰？胡说，到国外去讲学，我看啊，不过是“卜造字”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而乱编出来的！要不然这么久都不出去，整天皱着眉，苦着脸！

大懒虫：出国讲学？乱讲！如果这些壮文过得高峰坳，我也变成了龙！

多嘴猴子（用手指到脸上作羞人状对大懒虫）：敢不敢输？

众人参差不齐：敢不敢啊，敢不敢啊……

 

 

  第四部分  壮文学校恢复办学，潘博思取消出国讲学的计划

 

内容简介：焦急等待中的潘博思，意外地见到林校长，共叙当年共事合作的经历。不久，潘博思终于收到卡娜的信和出国讲学的聘请书，并准备出国，许多人到家里向他表示祝贺。没想到林校长从自治区开会回来传达说,上级决定恢复壮文学校，要潘博思重回壮文学校任教，指导外国留学生。潘博思便取消出国讲学的计划，重新投入壮文事业。

 

25. 现实  潘博思家

 

特写：潘博思冥思苦想的面部。（化）

（回叙）斗村大榕树下。

多嘴猴子：卜造字，你什么时候坐飞机出国讲课呀？

风流寡妇：卜造字，你怎么还呆在家里呢，那漂亮的国外女人一定等得不耐烦了！

众人喊话，抢着围观潘博思情景。

   （回叙完）回到潘博思冥思苦想的面部。

 

26. 现实  潘博思家

 

 

雪莲在切菜。

雪莲：博思，别老是闷闷不乐的，会把身体搞坏的。多走走，散散心吧！

博思坐起，边卷“喇叭烟”边走出去。

潘博思大口地抽着烟，步履蹒跚，走向罗正中学对面的田野，来到一处三岔路口。

一辆吉普车突然停在潘博思身旁，一个六十来岁，留短发，肥胖的人从车里出来。博思和那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，几乎同时惊喜地叫出对方的名字。

林校长：潘老师！

潘博思：林校长！

两人拥抱起来。

林校长（审视）：你瘦多了！

潘博思：你怎么变得这么胖，差点认不出来了啦！到家里座谈，坐着谈！

青年司机下车跟上。

 

27. 现实  潘博思家

 

博思，雪莲，阿新，林校长，司机，围桌吃饭。

潘博思：林校长，这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？

林校长：壮文学校解散后，我被下放到深山林子里去当校长。有人诬陷我搞地方民族主义，还说我保护学校里的那些封资修的孝子贤孙。不过，过了几年我又被调到县城当宣传部部长。就这样十个年头过去啦！

司机：林校长参加过游击战争，立过大功，声誉很高，当小学校长绰绰有余，不伤身体不伤心，加上他性格开朗轻松，到深山里还长身体呢！

林校长：深山里的日子赛过神仙，自由自在！

众轻声笑。

潘博思：林校长，当年你对我写作方面的鼓励，使我克服了重重困难，搜集翻译了许多壮族文化，特别是在你的支持下我才写了《壮语词汇》一书，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啊！

林校长：哪里，哪里。振兴壮族文化是我们大家义不容辞的责任嘛！

潘博思：林校长，当时他们用“和女留学生关系不清楚”为理由来批判我，是你挺身而出保护了我，使我免受许多批判，我永远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啊！

司机：对！听到很多人说，当时我们林部长把各种罪名包揽了下来，保护了许多部下。

潘博思（老泪纵横）：林校长，今天见到你真像见到我自己的父亲啊！

林校长：潘老师，这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？

潘博思（更受振动）：壮文学校解散后，我被分到罗正中学教书，被挂黑牌游斗，到乡下劳动改造，被赶去捡牛粪，后来李老头介绍我和雪莲结了婚。就这样熬过十个年头！

雪莲百感交集，热泪盈眶。

林校长取下眼镜擦泪水。

林校长（看看潘博思又看看雪莲一眼）：潘老师，雪莲，我祝你们幸福！

潘老师，林校长，雪莲，很高兴地碰杯饮酒。

 

28. 现实  潘博思家屋外

 

潘博思边卷烟边送林校长和司机出门。雪莲跟后。

潘博思：林校长，今天见到你正好请教，两个月以前，卡娜从国外写信来，邀请我去给她的研究生讲学，不知道该不该去？

林校长（稍想）：去！去！应该去！虽然我对壮文化不太熟悉，但当年我翻看了你收集整理的壮文稿，那些祖宗流传下来的民族文化，我认为并不比其他民族的差，许多壮文的文章和书本，特别是山歌，都不亚于汉族的诗经和唐诗宋词，应该大力弘扬这些壮族文化，让它好好传播！

林校长激动地紧握潘博思的双手。

林校长：你答应卡娜的聘请吧！去向国外的研究生介绍我们壮族古老的民族文化吧，去发挥你的特长，做出成就来！

潘博思（不安的吐了一口烟）：但是……

林校长（深情地问）：但是什么？不好意思去跟卡娜见面？或者舍不得离开雪莲？

潘博思叹了一口长长的气，深深地吸了一口“喇叭筒”烟，慢慢地把它吐出来。

潘博思：一个多月前，我给卡娜写信答应了她的邀请，叫她尽快办好出国手续。但是迟迟不见回音，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，还是……

林校长（为难地）：没事吧，大概早已办好了吧……

潘博思：不说这些了，耐心等待吧。

林校长：真对不起，今天不能多谈，上级有紧急事情专门打电话叫我去商量，电话里催得火急。

潘博思：那好吧，回来再饮个痛快！

林校长：一言为定！

林校长上车。

车子飞奔离去。灰尘滚滚。

博思向着飞奔离去的车子轻轻招手示意。

 

29. 现实 潘博思家

 

潘博思从书架上拿出那些壮文稿，放到办公桌上，然后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这些文稿。

潘博思充满幻想的表情。

潘博思卷一支“喇叭筒”烟大口大口地抽起来。面部苦思态。

画外音（多嘴猴子）：卜造字，国外来信！国外来信！

潘博思由惶然发呆到清醒愉悦的表情。

潘博思（弹簧似的站起来）：在哪里？别骗我！

多嘴猴子急匆匆跑进屋里来。

潘博思快速伸手过去想要信。

多嘴猴子：别忙，别忙！卜造字，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，把信的大概内容告诉我，我马上交给你！我这张嘴巴是讲话算数的！

潘博思（急不可耐地）：看你这张油嘴，有什么大小要求，尽管说吧，我答应，快给我！

多嘴猴子把信恭恭敬敬地递给潘博思。

潘博思立刻接过信来拆开，把信取出，一张鲜红的聘请书印上金黄的大字，闪耀在他的眼前，他眉开眼笑。

潘博思（惊喜地叫起来）：啊！聘请书！卡娜的信！

 多嘴猴子（频频点头）：知道了，知道了，卜造字，恭喜你！我走了。

多嘴猴子向大榕树跑去，配以下画外音。

画外音：这个喜剧人物忙着去干吗呢？哦，他要到大榕树下广播今天斗村的头条大新闻。

潘博思铺开信笺，用鼻子去嗅一嗅信笺的香味，露出幸福而甜美的表情，配以下画外音。

画外音（卡娜）：尊敬的潘老师，您好！回信早就收阅了，祝贺您成家立业，生活幸福。接到您的来信后，我马上转外交部和你们国家的有关部门，联系办理邀请您到我们国家讲学的事情。经过许多折腾，你们国家有关部门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。我的这批研究生正等待您这位大师来开课。来时一定要把您多年来整理的壮文书稿带齐，我准备把它当作研究生的教材，并且出书发行。接到信后，请您尽快办理签证，尽快来到我国社会科学院。祝您平安到达！您的学生：卡娜  六月二十五日

潘博思的眼睛湿润了。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到信笺上。

 

30. 现实  罗正中学教室内

 

同学出神地听课的场面。

讲台上的潘博思，神采飞扬。

潘博思：这就是布洛陀的故事。同学们，壮族文化博大精深，壮族文化就像红水河那样源远流长，奔腾不息，浪花纷飞……今天上午，给大家讲了刘三姐、农智高、红七军，还讲了山歌、道经、壮戏、采茶舞，以及民间故事。还有其他很多种类，等我出国讲学回来再给大家讲吧！同学们，再——见！

同学们纷纷走向讲台把潘博思围拢起来，参差不齐地呼唤着“潘老师！”

 

31. 现实  斗村  潘博思老家

 

潘博思家屋外。大懒虫用肩膀顶住多嘴猴子的屁股，多嘴猴子手抓窗支爬在窗外往屋里望去。

屋内大堂，人头攒动，人声鼎沸。

潘博思和李老头坐在藤椅上，其他男女老少坐的坐，站的站，热烈谈论着，喜形于色。

雪莲满脸笑容，忙忙碌碌，把一盆芭蕉放在桌上，然后立刻用刀子破西瓜。

    雪莲：大家吃啊！来来！

 李老头：我们的卜造字，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！

 兰老头：壮文不但过得高峰坳，还能出国呢！

    客甲：真想不到壮文在国外反而这么受欢迎！本地辣椒不辣吗？辣多了！

 客乙：卜造字真了不起，连洋人都请他去讲学！

    客丙：卜造字，你以前为什么都不教我们学习壮文，让我们也能出国

呢？

 众笑。

    潘博思（应接不暇地）：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，我一定不会让我们壮族丢脸！

屋外。多嘴猴子在人声喧哗中嗤之以鼻的面部动作。

多嘴猴子快支持不住，全身发抖，满头大汗。

    大懒虫左手擦罢额头上的汗，便用左脚刮几块西瓜皮到窗下的墙脚，然后用力锤多嘴猴子的小腿叫喊起来。

 大懒虫：娘的！轮到我看啦！快下来！

    多嘴猴子放开手跳了下来，刚好踩对几块西瓜皮，滑摔一跤，摸屁股

皱着脸，大懒虫用手捂住嘴巴笑得很甜。

潘博思屋内也发出一阵阵笑声。

 

32. 现实  斗村的山坡上

 

 主题音乐起。

    潘博思叉着腰站在村前的山坡上，欣赏着周围的景色。

    太阳快下山了，美丽的晚霞出现在天边，映红了家乡的山水，映红了绿树花草，山坡连绵起伏，千姿百态，牛羊满岗……

画外音（潘博思）：难得他们为我高兴，可他们哪里知道我这时的心情呢！“山藏千重爱，水好含情深。”这是当年卡娜说过的，为什么与我今天的感觉这样相似！

 

33. 现实  潘博思家

 

    特写：砧板上切菜动刀频频。

雪莲忙于切菜的情景。

潘博思收拾材料文稿。阿新在旁边乱拿乱抓，抽这本来翻翻，拉那本来看看，把博思已经放得整齐的一堆书翻乱了。

潘博思：乖孩子，别乱翻爸爸的书。

阿新：爸爸，你为什么带那么多书出国呢？

潘博思：这些书是爸爸给外国人讲学时要用的。

    阿新：这些书主要讲什么呢？

    潘博思：多了，讲我们壮族山歌呀，民间故事呀，等等。

    阿新：什么叫做民间故事呢？

    潘博思：像我给你讲过的《布洛陀的故事》呀，《狐狸的故事》呀，这些都是民间故事。

    阿新（眨眨他那双大大的眼睛）：这样我也能给外国人讲《狐狸的故事》。

    潘博思（忍不住笑起来）：傻孩子，还没有进学校读书呢，就有本事给外国人讲学啦？等到以后你读了很多很多书，才有本事给外国人讲学，懂吗？

    阿新：嗯！那我一定要读很多书！

    潘博思（哈哈大笑）：我的乖孩子，有志气！阿新以后也能出国讲学！

雪莲望着正在谈话的博思和阿新，满脸幸福的样子。

雪莲：阿新啊，你真像一串鞭炮，嘴巴问个没完没了的。你爸爸正忙着呢！

阿新（嘟着嘴，露出不高兴的神色）：现在不问，爸爸走了，让我去哪里问他呀？

雪莲：都怪妈妈不好，乖孩子，趁你爸爸还在，你要问什么就问个够吧！

阿新（笑了）：嘿嘿，嘿嘿！

潘博思捆好书就走到厨房，从水桶里提起一条鱼。

雪莲：博思，我自己来吧，你休息一会儿，这几天够你忙的！

潘博思（深情地）：雪莲，我出去了，你一个人又做工又管小孩，够你累的了。这几天就让我多做一点吧！你千万要注意身体啊，不能过度劳累。

雪莲洗锅舀水煮饭。博思手脚麻利地刮鱼鳞。

画外音（阿新）：爸爸，有客人来了！

吉普车“嘀嘀！嘀嘀！”响亮动听的喇叭声。

博思忙放下手中的鱼刀，雪莲赶快拿起脸盆装好水送过来，博思在脸盆里洗洗手，擦干，快步走到门外。

林校长正好下车。

潘博思（忙迎上去握手）：林校长，你来得正合适，雪莲买得两条新鲜的鱼，我们就痛快地饮几杯！

林校长：好啊，真是来得巧，今晚我们就一醉方休！

潘博思把林校长引进厅堂坐下，雪莲忙着沏茶。

潘博思：这次到自治区开什么会呢，催得那么急。

林校长（兴奋地）：这次去开会，就是讨论立即恢复壮文学校，重新推行壮文这件事。

潘博思（激动得差点跳起来）：啊！恢复壮文学校！

林校长：自治区党委还决定，立即着手举办壮文试点班，出版壮文报和壮文杂志。还有，以后刚从学校毕业回来的大中专毕业生，不懂壮文的，要先到壮校学习三个月，然后才能到单位参加工作。自治区党委表示，一定要抓紧抓好这项工作。

    潘博思：真叫人欢天喜地，想不到我们壮文这么快地恢复，我们这些“壮文佬”应该能大显身手了！

    林校长：还有呢，潘老师，我这个壮文佬官复原职了，明天就上任！马上进行恢复壮文学校的各项工作，马上着手进行开学招生工作。

 潘老师（激动得身不由己）：恭喜你，林校长，能在您的手下工作真是有福气，大有希望了！

    林校长：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，上级已经决定，要立刻把像你这样有高水平的，指导过留学生的骨干教师调回壮校，准备向外国，特别是东亚各国招收留学生。

    潘博思（内心震动的表情，抓住林的双手用力摇着）：林校长！我暂时不出国讲学了，我的事业在祖国！我马上给卡娜写信，请她那批研究生到我们学校来留学，我来做他们的指导老师！

 

34. 现实  斗村野外

 

    春光灿烂。潘博思走在田野山间，神采飞扬，激情呼喊：壮－－文－－恢－－复－－了！壮－－文－－恢－－复－－了！

 远处回音阵阵，优美动听。百鸟飞翔，争相欢鸣，飞向高远的天空。

 主题歌歌声中，潘博思步伐豪迈地走在山坡上，欣赏壮乡美丽风光。

 红艳似火、耀眼迷人的木棉花。

 青山，绿水，田野，村庄，在明媚的春光里如诗如画，魅力无限。

    主题歌《木棉红似火》歌声：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木棉红似火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那是熊熊燃烧的民族魂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沧海桑田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冲不走一个美丽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冷风苦雨爱恨难相诉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泪洒寒冬盼回春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造字为民族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哪怕赴汤蹈火献我身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义无返顾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握紧那灿烂文化的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上下求索永远不停息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坚信自有好乾坤。

 

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尼呀喂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南国风光如画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壮乡美景良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尼呀喂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柳暗花明见坦途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壮志圆酬慰平生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（全剧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