趣说“方言”
05级1班 黄灵杰
不同地方的语言,对同一事物会有不同的表达,这于不同地方的人听来,时常会闹出一些令人喷饭的笑话,便是鲁迅先生所说的“有心之人,方言诚可乐”。
我自命是个“有心之人”,至少我也记下了点点滴滴“方言小趣”。
外婆家是在东兰的一个小村子里,在外地人看来,那儿的本地话是很好玩的。印象最深的是,他们把脑袋称做额头。记得一次,我到村口的发屋理发,那师傅问:“你是要把额头中分了,还是剪平?”我吃了一惊,以为这儿开了黑店,谋人性命,破人头颅只当做破个西瓜。那师傅也不罗嗦,见我愣着,他干脆把我按到椅子上,手起刀落,便把我的“额头”中分了。
我有个朋友家住东兰的隘洞,隘洞人多是用壮语交谈的。认识他的那天,无意间听到他同村的朋友问他:“你的笼在哪里?”朋友指了指宿舍楼,说:“那边。”我有些惊讶,以为隘洞人的言论已经自由得随口就把宿舍说成牢笼,那还了得?我暗暗对彼敬畏三分,可后来发现自己想错了——所谓“笼”说的不是“牢笼”,而是说“箱子”。隘洞、长江一带习惯于把箱子称作“笼”。
来巴马读书,我结识了第一位凤山朋友。这位朋友性格豪爽,才刚认识,他就说要请我吃东西。我问他吃什么,他倒反问我:“你肚子饿不饿?要吃大米还是面?”我笑了,以为凤山人喜欢把大米当瓜子嗑,假如哪天到凤山做客,主人家热情,递上一碟未去壳的大米,招呼道:“来来来,嗑大米,嗑大米。”那不是很有趣?朋友见我傻笑,又问一遍,我回过头来,胡乱答道:“吃米吧!”之后我们沿着街道拐了几个弯,我以为他会到农贸市场买大米,不料他却进了一家快餐店。原来,吃米乃是吃饭的意思。
还有一次,我在街上溜达半天,终于找到一家客人较少的米粉店。进了门,看见老板娘正大声和旁人交谈些什么。听那口音,便知她是外地人,来巴马做生意做久了,便也学得一口半生不熟的桂柳话。见我进来,她热情地问:“吃粉啊?”不等我回答,她又接着问:“你是要大便还是小便?”这回我窘了,一时分不清“大便小便”是动词还是名词,只好自作主张,摇摇头不作答。老板娘抬起头又问了一次,这回是边说边指着案子上的两推米粉。我恍然大悟,原来她是问我要大扁(米粉)还是要小扁(米粉)。一兴奋我也大声回答:“要大便!”话才说完,旁边客人一甩筷子,不满地走了。